马尾船厂不是在中法战争时被法国炸毁了么怎么现在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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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尾船厂不是在中法战争时被法国炸毁了么怎么现在还在,第1张

1866年8月19日,当醉心于洋务,一心想自造战舰加强海防的闽浙总督左宗棠从福州城出发,前往40里外的马尾镇勘查正在筹划中的船政局厂址时,他看到了一个地势显要的天然良港。 马尾镇前面的马江是闽江的支流,“水清土实,深可十二丈,潮上倍之”。位 马尾造船厂,1867年-1871年 于马江北岸的马尾距离闽江出海口还有百余里,沿江小岛遍布,山峰夹江而上。“数十年来,外国轮船夹板船,常泊海口,非土人及久住口岸之洋人引港,不能自达省城。” 40华里的距离并不遥远,对在福州办公的闵浙总督而言,往来船政局督察工作不算辛苦。就这样,仿佛是天时地利人和,福建船政局,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远东第一船厂落脚在马尾。 几个月后,左宗棠被朝廷选中调往陕甘镇压民变,这位近代史上权倾一时的洋务重臣选中林则徐的女婿沈葆桢接替他处理船政事务。又过了几个月,当沈葆桢独自一人来到马尾镇与村民商量征地赔偿时,他没有想到,朝廷的计划竟然遭到了村民的激烈反对,即便朝廷开出了优厚的赔偿金,但村民们却根本不愿意出卖被划在船厂范围内的近600亩土地。 被乱石杂物赶出村子的沈葆桢一怒之下,调来了数艘炮艇,停在马江之中,威胁村民交出肇事者,否则开火攻村。最终,在砍杀了两名带头肇事的村民之后,农民们接受了朝廷开出的条件,建设用地征齐了。 除了沈葆桢,左宗棠还选择了法国军官日意格,双方签订劳动合同后,日意格带着他在本国物色的木匠、铁匠、锁匠等一班人飘洋过海,来到陌生的马尾,对他们来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天堂。这些在欧洲过着贫穷生活的青年技术工人,得到了清王朝的优待,日意格每月工资高达1000两,相当于清朝一品大员的几十倍,一般工人每月也有200多两,数书机年之后,这批人合约期满返回法国时,已经由当初的一文不名成了暴发户,在法国购置田产、股票。 船政局是在1886年12月23日正式破土动工的,第二年7月,沈葆桢正式上任。根据日意格的记载,“工厂的第一批工人看见的是一个既没有外国机器,也没有工具的河流……田野中惟一的一座小屋子成了锻造车间,屋中两座铁炉马上生火,用中国的铁锤开始了工作,第一根铁钉就在这里打成。”19世纪60年代,正是清王朝一心一意进行经济改革的时代,成立总理衙门,由奕任事务大臣,经管外交、通商、海关、训练新军、同文馆,同时经营修路、开矿、制造等事务,掀起了一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热潮。1866年至1869年,国内生产总值每年保持在10%左右的高速增长,在这样的背景下,具有二三千人规模的马尾造船厂很快崛起在马江之畔,占地600亩,设备齐全,规模宏大,在远东地区首屈一指。 此后的30多年里,马尾船厂为清王朝造出了40艘舰船,占当时国内总量70%,组建了第一支海军舰队——福建海军,并为北洋、南洋两支水师配备了大量舰船和将领。其间,清王朝的三支水师分别经历了中法马江海战和中日甲午海战,败给教自己造船建军的法国老师尚可理解,但败给同样刚刚起步的日本海军,则让国人无地自容。1907年,清政府饬令惨淡经营的船政局停止造船。 1911年,辛亥革命风起云涌。动荡的时局下,造船事业已无人关心,马尾船厂一度沦为卖废铁度日,“三五匠徒,蓬头垢面,菜色凄凉”。至1949年止,又一个30多年里,随着政权的更替,马尾船厂一直在打烂——修复——再打烂的圈子里轮回。其间,一共更替了近20名领导人,修过军舰,造过商船,甚至造出了中国第一架飞机。 1950年,当解放军开进马尾时,船厂已是满目荒凉,杂草丛生,只有一座轮机车间的破厂房和积满淤泥的船坞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有过“远东第一船厂”的辉煌。经过4年劳动,靠工人的双手从地下挖出了几百万块砖头和几十吨的废钢铁,并清除了丢在原船坞荒草地上的几颗没有爆炸的炮弹。老工人周德成说:“光我们拣的砖头,就盖起了4座共70间职工宿舍和3排36间办公室。” 这些砖头、废钢铁是船厂留下来不多的有价值的东西了,马尾船厂庞大的建筑群,有的毁于战乱炮火,有的坍塌于风侵雨蚀,如今能看到的,只有那座法国人建造的轮机车间。那些熟练的技术工人、那些几代人积累下的造船图纸、心得,全都烟消云散。

1.

车子开在江滨道上,目的地是君爸小时候生活的故地——马尾马限山。

这座小山屹立在马尾半岛,整个山头都被规划成了旅游景区。

十九世纪末期,这里曾居住着一批法国船匠。山上原先有个马江医院,是一座典型法式建筑,窗户是六角形的。

从马限山下来,我们路过了昭忠祠,这是清政府为纪念马江海战牺牲的千名海军官兵而修建的。

马江海战,昭忠祠,国荣国耻,皆于此。

2.

车子经过马尾造船厂的路口,君爷爷念叨:如果能进马尾厂的大门,能再看看就好了!

退休多年,距离上次厂里办的老人节也过去了几年,君爷爷想再回厂里看看。

揣着试试看的心,君爸驱车拐到马尾造船厂的门口。

门前起杆,有一人骑电动车出厂。

君爷爷眼尖,认出了多年不见的“小”同事,他还没退休,领着我们进了马尾厂。

马尾造船厂早已变成当地的旅游景点之一。

如今的马尾厂还保留一小部分修船业务,厂内仍有重型机械,出于安全考虑,厂区暂时不接待散客。

这番,我们能进厂参观,实属幸运。

3.

一进马尾造船厂,只见一个龙门吊,上面印有logo,形似海浪。图形是字母M和W的组合,这就是马尾造船厂的标志。M、W分别是马和尾的拼音首字母。

马尾造船厂的前身,是清政府组建的第一支海军机构— —福建船政局。

我们把车停在外国专家楼前。旁边是一座轻巧的塔形建筑。我很好奇,于是随手拍下这座白色塔楼。

君爷爷介绍,这座白塔是马尾厂的老钟楼。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厂里的工人就是听着白塔钟楼发出的当当声,上工或下工。

七十年代,马尾厂启用了工厂电铃,敲钟人下了岗,白塔钟楼也成了摆设。

走过马尾厂的办公楼,一座座巨型塔吊和龙门吊就呈现眼前。

马尾厂最大的龙门吊,跨度近百米,能起吊200吨的重物。如今,超大型的龙门吊和造船车间都已搬迁至连江县粗芦岛。

90年代以前,马尾厂每建造一艘大船,总会发生伤亡。有的是被铁壁上掉下的重物砸中,有的是不小心从高处跌入舱里。凡此种种的事故,仿佛成了当年各大造船厂的“惯例”。

随行的老同事说,现在可不敢掉以轻心了,安全责任重于泰山。

中国有多个大型造船厂,比马尾厂有名的不在少数。其中有两个著名的造船厂和马尾厂有渊源:一是大连红旗造船厂,现已更名为大连造船厂;二是上海江南造船厂。

君爷爷当年在材料科工作,马尾厂的部分造船材料,如钢板,就是从辽宁运过来的。

4.

我曾路过马尾厂,沿途只是一瞥,并没有身临其境感受这巨型塔吊和龙门吊的恢宏气势。

当我走进马尾厂,听完君爷爷的讲解,我才真正感受到马尾厂厚重的历史风貌。

故地重游,兴奋的心情都洋溢在君爷爷的脸上。

君爷爷对我说,“你今天算是来对了,来值了。没见过这么大型的造船设备吧?”

我对君爷爷说,:“是啊,我今天来值了。爸,今天到马尾厂一游。对我来说,是感受新奇;对你来说,是寻找回忆。”

君爷爷笑着点头。

君爸附和:“这话你说的真对。”

5.

路过船坞时,有个铁皮壳上写着“甲居课”,君爸问君爷爷:“爸,这‘甲居课’是什么意思?”

君爷爷说不知道,退休久了,有些新词都没听过。

随行的老同事说,‘甲居课’是沿用日本造船业的说法。甲居是舾装的意思,课是车间的意思。甲居课就是舾装车间的意思。

我问道,‘西装’是什么环节?那两字怎么写?

君爷爷说,舾字的左边是舟,右边是西。舾装,是造船的最后组装、内装环节。

江边停靠了几艘马船(马尾造船厂的船),码头上,一两个工人正在绕缆绳。

君爷爷临江,一边掐着手指,一边自言自语。

我很好奇,问:“爸,你在算什么?”

君爷爷:“今天是初六,我在算潮汐时间。”

“这潮汐是怎么算出来的?”我又问。

君爷爷:“农历初一、十五的潮汐时间是12点,每天有两次潮汐,一次在上半天,一次在下半天。从初一算起,每增加一天,潮汐的时间就增加八个字(福州话,一个字代表5分钟,八个字就是40分钟)。今天初六,所以潮汐时间大约就是上、下午的四点。”

原来如此。

江边停靠着一艘船,等待修理。

尽管锈迹斑斑,但船身上“马船”二字的白色喷绘依旧清晰可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