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2017年第N遍读完《股票作手回忆录》和《How to Trade in Stocks》后所写。我迄今分析过两个人的人生历程与交易的密切关系。一个是粟裕将军，一个是利佛摩尔。此两文成文较早，开始时传播不广。

重新刊发《粟裕、孙子兵法与交易》后，该文得到广泛传播，得到了很多朋友喜爱和鼓励。

这次重刊利佛摩尔的交易成长与人生阅历第一部分，是有感于最近的很多讨论。中美贸易争端引发了很多口水战和情绪表达，然而，鲜见有真凭实据的深入分析和良性思考。想起利佛摩尔在青少年时代阴差阳错的学会了“科学实证主义”的方法，成为其一生成就的基础。无独有偶，索罗斯先生的哲学导师波普更是此学说的集大成者。

成功的交易员对自己的交易方法通常讳莫如深。即便是交易员出身的施瓦格对20世纪70——90年代及21世纪初美国最杰出交易员访谈系列中，对自己的真实交易方法大都也只是泛泛而谈。这是非常容易理解的。除了有效的交易方法都是无数金钱、痛苦和牺牲累积出来的财富外，还有就是一流交易员都明白自己的经验很难复制给他人，道可道，非常道。

幸运的是，作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交易员之一，利弗莫尔（下文简称J.L）通过两本着作、一本访谈录给我们留下了他的交易成长之路。此外，2015年全球着名的传记作者Rubython出版了一部现在公认的最真实完整的J.L传记《Boy Plunger》，为我们供应了大量J.L的第一手资料，包括交易记录和笔记。传奇交易员保罗琼斯为这本书做了一篇饱含感情的序言，一如他为索罗斯《金融炼金术》作序一样。琼斯承认J.L是他永远的精神导师，如同他讴歌索罗斯是时代伟人一样。我正是利用这本传记在2016年复盘了J.L1929年做空美股的细节，让我第一次近距离体会到J.L具体的交易手法。

基于上述资料，在无数遍阅读JL的着作和自己的交易体会后，我试图总结一下J.L交易成长之路。我的目的是紧紧围绕交易，尝试分析怎样的内外因素才能成就一位伟大的交易员，从而作为我们的学习榜样和超越对象。我深刻理解，每一个交易员都有完全不同的成长道路，每一个人也都有时代局限。但是最顶尖的交易员却有相当多的共性。检验自己是否达到这种共性是我们进步的动力之一。

对赌行起步偶然成就了重要品质

J.L出身贫寒，受过小学教育，数学非常好。Rubython查到了他小学的成绩单和老师评价。他是一个聪明、敏感、孤独、内向和细心的孩子。他母亲对他的影响很大，母亲是一位善良坚强的麻州农妇。他一生跟他的母亲关系很近，与父亲关系不和。

14岁在母亲的帮助下他来到波士顿，寄居在母亲一个朋友的家里，神奇的在潘恩韦伯证券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这是1891年时14岁的J.L。J.L进入交易的三个初始情况。

一是在对赌行开始交易。杠杆极高，类似今天一些差价合约交易（最大杠杆可达400倍）；这个交易本质上是赌证券涨跌，通常只有几个点的空间，不持仓过夜。非常有意思的是，中国在2015年的牛市中也有些地下赌场开了对赌股指的生意。高杠杆帮助他牢牢的树立了止损概念，因为对赌行交易是输完本金即强行平仓。这个习惯深深影响了他，但是这种条件却是后面交易员不再具备的了。

对赌行交易类似于日内中低频交易。在JL时代，他只有靠硬记价格的各种关键点位作为出入场的基础。他也曾经学习过技术图表，主要是均线系统，但很快就抛弃，因为他认为没用。他根据大量的记忆和反复学会了日内形态识别。虽然他那一代交易员开始发展技术分析的各种方法，但几乎都是独立发展。J.L完全靠着自己的努力深入理解了市场力量对比的识别技巧。殊途同归，JL自己发展的方法与同时代的威克夫、日本200年前的本间宗久、稍晚10年夏巴克总结一下的图形分析和Gartley总结一下的价格运动模式都有内在的神似。

对赌行交易另外训练了他多/空两头交易的习惯和能力。对他而言，做多与做空是完全一样的交易，没有丝毫转换的困难。当然，他认识到做多与做空在很多处理细节上有重大差异。他虽然以做空闻名，但实际上他几次的东山再起全部是依靠做多。他的超越之处是可以从一个主要上涨趋势结束开始转为空头，赚行情两头的钱。所以，他的资金利用效率极高，这也是他顺风时超高收益率的来源。

但是，这个部分也留下了后遗症，让J.L花费了很多金钱和时间去克服。对赌行交易主要的缺陷体现在：

1. 对赌行交易不考虑交易延迟和流动性，真实交易中，流动性往往会成为交易的致命伤；

2. 日内交易完全不关注基本情形，在大的趋势市场赚不到大钱。JL体会到这一点差不多用了14年时间（1892——1906）。

对赌行起步还有一个好处是他从一开始就是全品种交易，从股票到商品。因为对赌覆盖的品种包括了当时美国公开交易的所有证券，所以J.L从一开始就学会交易和关注全品种，这对后来发展他的宏观思维非常有帮助。

二是他幸运的学到了价格与新闻、研究的关系，一开始就没有走弯路。作为券商小弟，他的日常工作极为繁忙，除了记录价格变动外，他根本没有时间去闲聊或者打听内幕消息。其他小弟跟客户聊天放松时，他则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价格数据。他也只有在收盘回家后才能看到当天的报纸。他很早就注意到报纸上的新闻总是落后于行情的变化，总是当行情已经发展后媒体才会关注，完全不具备预测价格变动的能力。这帮助他终生不受新闻和研究对投资的困扰，始终坚持独立思考（当然，与Price在1908年合作棉花交易亏损500万美元后更加坚定了独立道路）。这让他一开始就把注意力完全专注在价格变动上面，这是成功交易最重要的基石。

三是遇入门明师。由于在韦伯证券人缘良好，有两三个丰富经验的交易员传授给了他一些真知灼见。从事职业交易的时间越久，就越发现交易入门简直是一个无边的黑洞，太多错误的知识，卖弄或者骗钱的勾当。所以，一开始遇到正确的师傅，至少可以帮交易员节约3——5年的时间，甚至可以直接决定一个人是否从事这个职业。J.L出于善良纯真和上进的个性，得到了祝福。

从1892年他15岁第一次买入股票到1906年加州地震前有计划的做空美股，这可以视作他交易生涯的第一个阶段，中间他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婚姻和事实离婚。这期间他有五年处于极其困难的摸索期，正是在这个摸索期，他开始总结一下纯短线交易的不足，学会关注宏观层面的因素，这也是得益于一位老交易员的点拨。当然，交易的持续失败逼迫他必须走出一条新的道路出来，因为他是靠交易为生。即便没有“老火鸡”对他的指点，我相信他都会从日内和日间的短线交易拓展出更广阔的交易视野和更广泛的能力。

他在这个阶段最主要的成就是成为了技术分析的一代宗师。最高实现过1901年5万美元的收益，这相当于2016年的368万美元。关于美元价值的核算，如果没有特别说明，我们都是采用MeasuringWorth.com公司供应的数据。

从这12年的交易经历看，J.L形成了交易员一些最核心的特征。比如，完全尊重市场，不固执。按照他自己在1923年的总结一下，“生市场的气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凡事都有两面，但股市只有一面”等。他也开始反思，“首先学会不做什么，然后才学会该做什么”。

写到这里，我时常感慨20世纪另一位伟大的交易天才和经济学家，梅纳德凯恩斯。与J.L不同，凯恩斯出生在优渥的家庭，在剑桥长大，从小就是知识精英小团体的核心人物。凯恩斯在1919年巴黎和会后预测到参战国的通胀压力，从而大量做空德国马克。这个交易一开始非常挣钱，但是不久势头反转，因为市场情绪很快押注到德国的经济复苏从而马克升值。但凯恩斯坚持自己的判断，一直持有马克空头直至第一次破产清算。

关于凯恩斯在宏观交易的失败和后来转为股票纯多头交易的历程，我以后有时间写文章详细探讨一下。他的转变并不能证明是宏观交易的失败，最多只能是他自己的失败。

草根出身的J.L没有凯恩斯的幸运和固执，他个性中求生的本能让他更容易向市场屈服，以至于最终完全尊重市场本身的节奏。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高学历富有成就的人在交易行当经常失败的原因之一。

《道德经》里面谈到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这也是尊重市场力量的意思。

这位基金经理着有一本期货圈内很有名的书《期货大作手风云录》，他明显是在向交易员圣经《股票大作手操盘术》致敬。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圣经”背后的男人：利弗莫尔。

1940年11月28日，纽约最寒冷的冬日，曼哈顿一处酒店的衣帽间传出一声枪响。一位花甲老人将手枪对准自己的右耳，饮弹自尽，身边留下了一封给妻子的遗书：“……我已无法再忍受下去了。我的一切都糟糕透顶。我已厌倦了抗争。我再也坚持不住了。这是唯一的解脱。我配不上你的爱。我是个失败者。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别无他途……”

失败者，是这位老人给自己的盖棺定论。

死后，人们清点他的财产，发现其名下的信托和现金资产总价值大约为500万美元，即使按照不同的方法来折算，都相当于现在的数亿美元巨资。为何这位亿万富翁给自己贴上“失败者”的最后标签？

原因恐怕不止一个，但无论如何，巨大的心理落差肯定算一个——对曾经的他而言，500万美元真的不算什么，因为他是利弗莫尔（Jesse Lauriston Livermore）。

英国记者T. Rubython撰写的利弗莫尔传记封面（部分），书名是豪赌天尊：1929年卖空整个美国的人

美国人称他为“华尔街巨熊”，中国人称他为“华尔街投机之王”，甚至有文人把他的名字翻译为汉语“李佛魔”。从华尔街以至全世界，数代金融精英都受到他的深刻影响。如果投资界有偶像经济，他在那个时代绝对遥遥领先于股神巴菲特和大鳄索罗斯。

1877年7月26日，利弗莫尔生于马萨诸塞州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狮子座的他自幼立志要出人头地，富甲天下。

1886年时利弗莫尔家乡的模样。据说他5岁时就能读报纸还喜爱财经版，在贫苦的乡间，这样的爱好注定只能外出捞世界。

1891年，初中辍学的利弗莫尔只身到波士顿闯世界，在一家经纪行打工，干的是最底层的活：抄写价格数据。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开始了自己的交易生涯，当年就获得了人生第一个1000美元，这时他只有15岁。那时的1000美元相当于现在的20万美元以上。

1893年，20岁时，利弗莫尔获得了人生第一个1万美元。随即，他离开波士顿，进军华尔街所在的纽约，其间几经起落，破产两次，到1907年30岁时，靠着准确把握住崩盘行情而做空，大赚300万美元。

20世纪初的纽交所，当年利弗莫尔搏杀的一个重要战场。

只是，从那之后，“做空者”这种带有歧视性的标签也成为了他终生伴随的阴影，在各种熊市中亏钱的投资者总会将他这样的空头，而不是熊市和自己本身的失误视为罪魁祸首。

1914年，时乖运蹇的利弗莫尔第三度破产，但也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才使得他次年的交易成为股市历史上的经典。山穷水尽之下的他运行了细致研究，确认了百分之百的把握，靠着500股伯利恒钢铁的股票卷土重来 — 这一次，他并没有做空。

金融史传奇人物JP摩根，他的名字托付在金融巨头摩根大通之上流传至今。摩根是利弗莫尔的偶像。

不过，真正让利弗莫尔登上巅峰同时彻底妖魔化的，还是1929年的那次惊天交易，他大量做空，在美国经济和股票坠入大萧条深渊的时分，为自己赚取了上亿美元的利润。

1929年美股崩盘后市场流动性枯竭一瞥，在股市上赔光的一位人士100美元卖车，但只要现金。

然而，最辉煌的也往往是最后的花火，利弗莫尔此后还在不断交易，但再无往日的辉煌。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接踵而来。直至1934年，他不得不宣布了第四次，也是人生最后一次破产。

1940年与第三任妻子合影，时间是自杀前一天。悲剧的是，利弗莫尔的儿子后来也是饮弹自杀。

利弗莫尔何以会失去往昔魔力，千金散尽？迄今依然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是1929年大崩盘之后新的监管架构限制了他的运作空间，有人认为是他自己失控的原因 — 1908年第二次破产前后，他就患上了抑郁症而且是重度，还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此外，他的个人生活也并不幸福，有多位情妇，曾两度离婚，而1933年迎娶的第三任妻子此前有过四次婚姻，而她四位前夫最终的下场都是自杀…很像是一个神秘的诅咒，因为正如开头所说，利弗莫尔最终也走上了同一条路。

利弗莫尔的风流债。图为当年红极一时的齐格菲歌舞剧团，利弗莫尔第二任妻子多萝西为剧团演员。婚后，利弗莫尔与剧团的多位女演员有染。

斯人已逝，但利弗莫尔在华尔街的洪荒时代所摸索和创建起来的那些技术，直至今日依然在广泛使用。他的《股票作手回忆录》、《股票大作手操盘术》等早已成为了有志于市场搏击者的必读书，也深受后世投资大家的推崇。从这个角度说来，哪怕上亿身家最后只剩下了几百万，利弗莫尔作为一位交易者也是成功的，堪称一代宗师。

然而，作为一个人，利弗莫尔又是不幸的。要做一名成功的投机者，需要严格遵守纪律，克制种种情感冲动，需要坚信自己的判断，同时又不断怀疑，反复推敲这判断，需要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更需要咬牙坚持的耐心。在平常日子里，恪守这一切对人就已经是可观的损耗，而不断发生的成功与失败，带来的损耗就更加严重，而在损耗之下还要坚持，便意味着更大的损耗。

因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曾被许多人反复引述的一幕：

1923年新年前的周一，利弗莫尔带着一年内所有交易记录，将自己反锁在银行金库中整整三天，仔细检讨了每一笔交易。后来早上离开时，他口袋里装满了几十万元钞票，在两周内花了个精光。这样一个利弗莫尔，每天心头都是怎样的天人交战，只能说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残酷的华尔街。利弗莫尔时代的一张漫画道尽资本大战的血腥，无数的玩家在这里被斩首。

做一个合格的投资者本就不易，而做一个合格的交易者，或者说投机者，更难上加难。美国曾经有专家估计，在全美的投资者当中，真正有做日间交易者潜质的人，不超过5%，而再以时间、精力、家庭等去进一步筛选，留下的更是凤毛麟角。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个极小的人群当中，利弗莫尔依然堪称精华中的精华，他是投机之王。

我辈小散，一百个人里面九十九个都不适合去从事利弗莫尔的事业，对于这样一位大人物，当然只能是高山仰止。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从利弗莫尔身上汲取一些营养。各种复杂的交易技术，对于我们可能太困难，而且我们也不见得有足够资金去实践，但至少，投资的道理和纪律，走遍天涯海角都是相通的。或者，干脆用利弗莫尔自己的话：“交易方法任何人都可以学习。让交易成为最具挑战性行为之一的，其实是我们的心理陷阱。不管你的技术水平如何，你都必须记得并且遵守游戏规则，或者直接一点说就是纪律。”

一、学会接受损失

接受损失恐怕是大多数人最难学会的东西。这需要判断正确，需要克服不愿承认自己犯错的想法，总之，要人们在亏钱情况下割肉是非常困难的。利弗莫尔告诫大家：“只要兑现了损失，我睡一觉就忘了，从不会受到困扰。可是，如果错了还不肯接受现实，就不但会损害财产，还会损害灵魂。”

当然，任何事情都是说来容易，利弗莫尔在这方面也有深刻自省：“始终保留挣钱的投资，卖掉亏钱的投资。实在没有比这更正确的选择了，我对此也再清楚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对于自己过去曾做过的恰好相反的事情，我现在还百思不得其解。”

二、从亏损中汲取教训

三度破产后，利弗莫尔总结一下：“破产是最好的老师。”成功并不会教会你太多东西，因为成功往往都有各自不同的理由。可是，失败却可以给你带来一生的教训。只要你不两次犯下同样的错误，你就总有机会从头再来。

“世上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拥有的一切更能教会你什么是不该做的了。”他说，“当你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做了就会亏钱的时候，你也就开始学会挣钱的方法了。”

三、耐心等待

利弗莫尔的投机生涯狂野而漫长，但他却认为成功的真正秘密是在于一个看似最平平无奇的地方：“在华尔街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赚了很多钱，也赔了很多钱之后，我现在想告诉你的就是：真正让我赚到大钱的，其实不是我的思考，而是我的坚持。”

“会看盘没什么了不起。我认识很多交易者，都能在正确时间做出正确判断，在理应产生最大利润的节点买进或卖出股票。可是，他们的表现还是不如我，他们没有真正赚到钱，这是因为，要既能够看准市场，又能够紧握头寸的人十中无一。我发现后者才是最难学习的，但如果不掌握这个，就不可能真正赚大钱。”

四、拒绝内幕

利弗莫尔最痛恨的东西之一就是所谓内幕消息。他更愿意根据自己的策略和分析独自运行交易，当然他也曾经沉迷“内幕消息！人们多么渴望得到内幕消息啊！人们不但渴望得到，而且喜爱向别人供应。”

他也曾因为轻信了别人的消息运行棉花交易而损失数百万美元，最后得出沉痛教训：“我从我的经验认识到：没有谁向我供应消息让我赚的钱比我根据自己的判断赚到的钱更多。”

五、市场不是提款机

利弗莫尔警告人们，不要抱着特别明确的目标，尤其是短期目标去运行交易，因为这样会让我们从交易者变成赌博者。“专业人士注重的是力求行事正确，而不只是挣钱，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做好每一件事，利润自己会产生的。”

“在华尔街上，如果交易者指望挣钱来买汽车、手镯、游艇或名画，没有不亏钱的。市场拒绝派出的‘生日礼物’加在一起，都够建一所大医院了。事实上，华尔街所有厄运的种子当中，我想最多见的，存在也最持久的，应该就是想要让市场扮演大救星角色的一厢情愿了。”

六、研判根本情况和趋势

利弗莫尔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根植于他对人，对个股，以及对大盘的观察。“经验能给你带来稳定的利润，而观察是最好的市场信息供应者。”他宣称，研究市场整体情况是他自己最重大的发现之一。“只要情况是向好的，哪怕一场世界大战也无法阻止市场进入牛市，反之亦然。交易者只要能正确判断情况就可以挣钱。”

对于追随市场趋势的意义，利弗莫尔也高度强调：“在牛市里做多头，熊市里做空头，听起来挺傻的，是吗？但在，必须紧紧抓住基本原则，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如何有原则地交易，但公正地说，我必须提醒你直到那时我还没有足够资金做那样的投机，如果你有足够资本你就能建立大量的头寸，在大波动中你就能赚大钱。”

七、学习买卖股票之道

利弗莫尔解释说，他买卖股票的方法之一是攀上新高之后立即买进，这几乎肯定可以挣钱。“我一直在说，在上涨的市场中买进股票是最适宜的。关键并不在于以尽可能低的价格买进，或是在最高点上做空，而在于在合适的时机买进和卖出。”

利弗莫尔仔细研究价格，以寻找市场前进方向的线索：“价格，像其它所有的东西一样，沿最小阻力线运动。它们总会怎么容易怎么来，因而如果上升的阻力比下跌的阻力小，价格就上涨，反之亦然。”不过，他也警告说，虽然这方法听起来简单，但在使用当中，你必须能够克服自己的各种心理波动，如恐惧、希望、贪婪，以及最主要的——自负。

最后的一点格言福利：

“在景气热潮中，大众总是先赚到很多钱 — 账面上的利润，而且始终是账面上的利润。”

“在多头市场中，尤其是在景气热潮中，大众最先都挣钱，这些钱后来都亏掉，原因完全是在多头市场中留连太久。大众应注意那种只解释不具名内线人士希望大众相信的解释。”

“如果能通过一种法律，惩罚说谎的多头，就像现在处罚空头说谎的法律一样，我相信大众会节省几百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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